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我想起她在书中那句(轻轻改写自她的语气):
“如果世界不再温柔,那就由我们去练习温柔。”
或许,这正是“老派”的真意。
不是落伍,而是一种姿态——
在所有崩塌的关系、碎裂的理想和变形的爱里,
仍然愿意相信:温柔,是必要的。
我今天只是完成了待办清单里的一个小目标——
「阅读《老派约会之必要》1小时(done)」。
没想到,这个“done”,却让我久久没能关掉脑子。
我维基百科李维菁的名字,才意识到她早在2018年、49岁时就已经离开了人世。想到这里,我心里一紧。因为从她的笔下,我看到的不是一位中年作家,而是一个仍然在用全身力气去爱、去撞南墙的少女。
那种“痴情”,是带着理想主义的天真。
那种“碰壁”,又是与世界对齐的代价。
我越来越觉得,这个世界不是非黑即白的。
它更多时候处在灰色地带、摇摆地带、甚至是不可言说的中间态。
爱,也一样。
我们常想问:“你爱我吗?”
但现实中,这个问题很少有一个恒定的“是”或“否”。
爱是一种流动的体温——有时候热,有时候冷;有时候沸腾到无法靠近,有时候又沉寂到几乎要熄灭。
也许今天阳光正好、你一句话触动了我,我就多爱一点;
而明天我情绪低落、世界暗淡,那爱也自然少了一些。
爱不是一枚硬币,它是一种天气。
文艺的人,大抵活得痛苦。
因为他们心里总有一个“理想的自己”,住在另一个更明亮的维度里。
在那里,所有的相遇都恰到好处,所有的爱都不再有错位,所有的世界都温柔有序。
而他们活在现实的版本中,清醒地看见距离,却又不肯放下幻想。
他们相信“完美契合”的伴侣,相信灵魂可以互相看见,相信世界该有诗意。
可现实往往更像是一辆深夜疾驰而过的摩托车——
在梦里,你以为听到风声,其实那只是生活的噪音。
你惊醒,发现浪漫与残酷始终是并行的。
文艺的人也是苛刻的。
他们对自己苛刻,也对他人苛刻。
他们渴望纯粹,却总在细节里不满;渴望自由,却又被情绪绑架。
他们爱一个人时想要彻底融入,却又害怕失去自我。
他们希望世界理解自己,又害怕世界真的看穿自己。
李维菁笔下的女性,常常就陷在这样的张力中。
她们去爱,也去怀疑;
她们幻想浪漫,却又用理性自嘲;
她们在社交媒体上被时代拖着跑,却仍想保留一点“老派”的尊严。
比如她写的那句经典的:
“我们要散步,要走很长很长的路。今天不接吻。”
那一刻,我仿佛看到了一种抵抗的姿态——
在速度与即时满足的世界里,仍然选择慢下来。
选择留白,选择克制。
选择相信,有些浪漫,只有不被兑现,才能永恒。
我想,也许这正是“文艺”的宿命。
他们太清楚现实的粗糙,也太舍不得放下理想的轮廓。
所以他们在痛苦与浪漫之间来回摆荡,在理性与感性之间打结。
但换个角度想——
或许,正是这种“不舒服”,让他们活得更真。
他们不会轻易麻木,也不会轻易妥协。
他们知道世界不完美,却仍然愿意去爱、去写、去相信。
也许这就是李维菁想说的:
老派,不是复古;
是在世道快速腐蚀感情的今天,仍愿意相信深情的必要。
我合上书时,心里突然生出一种奇异的温柔。
我想到自己,也曾那样对世界怀抱不切实际的理想,
对爱,对人,对生活,都想“更好一点”。
有时候被现实撞疼了,也会怨,也会灰心。
但当夜深人静、灯光打在桌角时,我仍然想——
也许正是这些无法彻底被满足的期待,让我们仍然有“人”的形状。
李维菁走了,但她写下的那些句子,
像在提醒我们:
浪漫不是天真的同义词,而是一种在现实中仍然坚持的勇气。
- Author:盛溪
- URL:https://tangly1024.com/article/%E4%B8%96%E7%95%8C%E5%B9%B6%E4%B8%8D%E9%9D%9E%E9%BB%91%E5%8D%B3%E7%99%BD%EF%BC%9A%E8%AF%BB%E6%9D%8E%E7%BB%B4%E8%8F%81%EF%BC%8C%E6%83%B3%E5%88%B0%E7%88%B1%E4%B8%8E%E6%96%87%E8%89%BA%E4%B9%8B%E4%BA%BA%E7%9A%84%E7%97%9B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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